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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入夏入得早,刚进六月,就热得直冒汗,一到七月,说堪比火炉也不为过。安阳宫从六月初就日夜在正厅和太后寝室安置冰桶,外间尽管热得人打蔫,安阳宫内却始终如初春般清凉。
一众妃嫔和昌乐长公主离开后,太后就一直在正厅的塌上闭目歇着,蔡昕在一旁轻轻地为太后捏腿。比起熟悉的脚步声,从外间带来的暑气率先惊醒了太后,迫使她老人家缓缓睁开了眼睛。
“儿子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现下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一点也不懂的爱惜自个儿。黄兴,你这近前掌事是怎么当的,也不劝劝皇帝!”
进来后同蔡昕站在一处的黄兴闻言扑通跪地请罪道:“奴才该死,请太后宽恕奴才。”
“是儿子的不是。刚见完陈继良,心里堵得慌,想到母后这儿来凉快凉快。”
太后紧了紧唇,不似刚才那般气急,“那也该避避日头,怎能这般莽撞。”
“母后训的是。儿子记下了,下次一定注意。”
自从皇后和瑾妃相继怀孕并诞下皇子皇女后,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便缓和了,不再似从前那般剑拔弩张。近半年来,更是亲密许多。
蔡昕瞧着太后和皇帝言和,弯身拽了拽黄公公的衣袖,示意黄公公起来。黄公公微抬眉眼偷瞄了一眼,太后和皇帝正对坐着闲谈呢,遂提摆起身,跟着蔡昕悄悄移到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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