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其实很累。

        从道长消失在门外的那一刹那,她就停止了哭闹,这让谢远都觉得有些惊异。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姑娘懂得了如何在将军府里伪装自己,努力成功地使自己成为了一个与旁人无异的人。

        至少现在谢远与谢夫人很满意,这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算是将军府的二小姐,才能真正被许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在没有侍女跟随的情况下在府里闲逛。

        那日宴会结束,她才知道那让人又惧又敬的陵游是谁。他是当今右相的长子,右相在朝野之中可谓是一手遮天的地位,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巴结。今日来参加这宴会可是给足了将军府面子。

        不过谢琰跟着道长养成了一个坏习惯,就是对有关朝堂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她觉得陵游对人总是冷言冷语,还时不时地打量她,让人有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幸好后来谢婉把他拉走了,让自己喘了一口气。

        “云随意。”四下里无人,她偷偷叫了自己一声,在屏风后面盘腿而坐,掏出一支朱砂笔来画起了符。

        她身上穿着的裙裳料子皆为上好的丝帛,估计他们想不到这样的好料子被她用来坐在了地上。

        要是被其他侍女看见,她们定要告诉谢夫人,说谢琰又在弄些修仙的东西。要是这话被谢远知道,他一定会勃然大怒,把她痛斥一顿。但这些都是师父教的东西,她不能忘。有时候乘着别人都睡下了,就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画聚灵阵——要是哪一天师父来接自己了,不能什么都不记得呀。

        一滴泪突然落到了符纸上。刚刚被画上去的朱砂晕染了开来,一张符便这么废了。小孩子的眼泪总是说来就来,谢琰把废了的纸揉成一团扔在一旁,继续画起了下一张,只是眼泪控制不住似的地往下掉。

        师父,我好想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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