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件事他谁都不会告诉。以往要是渡天劫,他马上就大呼小叫地告诉折丹,同时瑟瑟发抖地找一处方圆十里毫无人烟的地方等待着它的到来。但是如今不同了,距离他上一次渡劫已经过去了好几百年,这几百年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心境已经和往日大有不同。如果不是因为云随意,他觉得自己被雷劈死也是无所谓的了。

        他叹了一口气,把自己扔掉的书又重新捡了起来,平平整整地放回了书架上。既然都进到“乱七八糟楼”里来了,干脆再找找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道长心里其实期望能翻出来讲怎

        么逆天改命的方法的书,好让云随意能继续安安稳稳地跟在他身边。

        不过这只是他的私心罢了。

        再说回将军府。那日谢婉知道自己无法嫁给右相之子之后,对谢琰的态度便一日不如一人。她本就不怎么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现如今她什么都没有做便可以讨得陵游哥哥的欢心,更是觉得心里不公平。谢琰又会察言观色得很,知道姐姐不喜欢自己,便也不去搭理,弄得姐妹俩人经常一天都没有话讲。

        谢琰本来就被道长养了一个活泼好动的性子。这将军府大虽大,但却没有一个她可以玩耍的地方。再加上谢远和教习嬷嬷对她看管得紧,想把她培养成一个大家闺秀,因此谢琰觉得越来越憋闷,平常最多只能看着窗外那颗梧桐树发呆,或者折只千纸鹤陪自己玩耍。若是长辈突然过来,便要。拿起笔来写字或者拿针线刺绣,浑身的不适意无人倾诉,实在是把她的脾气搞坏了。

        其实她在这将军府只呆上了小半个月,浑身都快长出虫来。这天夜里风大得很,过了一会闷闷地打起雷来,雨点把窗外的芭蕉敲出了脆响。这算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雷雨,把她搅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有些怕打雷,又不想出去找侍女来陪她,只好一个人睁着眼睛捂住耳朵发抖。

        一道闪电划过去,屋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人影。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这人影就显得恐怖既恐怖又诡异。她还没有来得及尖叫,一只温热的手掌就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道:“是我!没有想到吧?”

        这是容与一贯的声音,嬉皮笑脸的,又带了些关切的意味。谢琰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亮,她直勾勾地盯着容与看着,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容与刚想笑她在将军府呆了那么多天人都变傻了,突然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泪水滴到了他手背上。这个小姑娘撅着嘴一言不发地扎到了他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哭到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一个字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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