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年见他只露出个后脑勺,垂着头有些蔫蔫的,到底心软了几分。

        像是他们这种人都是没根儿的家伙,不可能有儿女,就连亲戚子侄的关系也早已经断了干净,否则拖累在身,是不会得当权之人的重用。

        他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成为简在帝心之人,可于亲缘之上却半分不剩。

        对于这个收回来的徒弟,他刚开始只是随口指点几句。

        可时间长了,也就上了心。

        虽说不至于当成子侄,可到底比旁人看重些,也指望着将来能有个人帮忙养老送终。

        这宫里捧高踩低的人比比皆是,王德年也见惯了。

        他看得出来林四海是担心他,轻叹口气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咱们这种在宫里做奴才的,别说只是踢上一脚,那就是打死也没人心疼的。”

        “你惦记着我,我心里高兴,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陛下正恼着外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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