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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至阳金丹之中生出至寒之水,当真是难如登天,修士借助法宝或灵丹之助亦极难办到。即便成功迈过此关,金丹之上水火交煎,其凶险自是可想而知,若稍有不甚,轻则寒气失控,将金丹毁去,使修士就此沦为废人,重则丹火反噬,将渡劫之人烧作飞灰。

        这种种凶险之处,叶澜自是深知,但却并不放在心上。别个修士如何渡过此劫他并不知晓,但他玄天无极功已至元融境界,体内真元阴阳相济,水火相融。金丹生水,在别人看来艰难无比,对他而言,却最是容易不过,只一闪念间,便有一道清泉自生于金丹之上,由外而内,洗涤金丹。

        那金丹在清泉涤荡之下,渐有缩小之势,原来凸凹不平的表面,也渐趋光滑。叶澜宁神守一,专心操控金丹内的水火二相,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那金丹缩成龙眼大小,通体光滑浑圆,再无一丝瑕疵。

        叶澜睁开眼来,心知大功告成,这在别人眼中凶险无比的碧水凝心之劫,便被自己这般无惊无险的渡过了。如此轻易便晋升到金丹境第四层境界,他欢喜之余,居然微有怅然若失之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出了一会神,又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向外张望,见明月当空,星河璀璨,院中只零星几点守夜灯火,其余各人所居楼宇均无灯光透出,显是夜已深沉,诸人均已睡下。他本想找仇思雨等人喝酒,庆祝自己安然渡劫,未料到三人下午大醉一场,也都早早睡了。他大觉无趣,关上窗户,懒洋洋地回到床上,喃喃道:“听闻宁都城中各大修真门阀中,若有弟子修至金丹境界,便会广邀京师同道,大宴三日,以示庆贺。便是在我柳叶岛上,母亲大人晋升金丹之后,岛也要聚在一起大宴一场。如今我升至金丹境第四层,身边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想起母亲,心中一暖,接着嘿嘿一笑,轻声道:“我屡逢奇遇,进境神速,现下修为怕是比妈要高不少了,以后她再想扭着我耳朵教训人,怕是办不到了……”

        此后数日之中,京中各大门派纷纷遣人奉上名帖,求见新任国师。叶澜与京中各派修士皆不相熟,本不想见,但仇海正等人长居宁都,对这些这师仙家门阀自然是久慕其名,平日里高攀亦不可得,今日人家登门求见,如何能够怠慢?便都力劝叶澜好生接待。叶澜硬着头皮挨个会面,数日之间,耳中尽是恭维言语,听得他好不厌烦。

        这种种应酬之事,叶澜虽觉头晕脑胀,但叶香居上下却个个喜上眉梢。叶香居货物口碑本就极佳,自叶澜受封国师,叶香居更是名声大噪,宁都之中,不分是仙家修士、王公大臣还是富商大贾,皆以使用叶香居货品为荣。一时之间,富贵之家宴请待客若所用不是叶香居出产的茶叶酒水,便是大失颜面之事。陆峻等人自不会错失这等发财的良机,立时将货品涨价数倍,却仍是供不应求。

        如此迎来送往,直忙了四五日光景,这才将宁都中诸大门派的掌门招待完毕。至于小一些的修真门派,却不必叶澜亲自出面,只由仇海正等人接待即可,对这些人适当摆一摆国师的架子,反而更能抬高叶香居的身份。

        这几日之中,宫中不停传下旨意,颁下种种赏赐,另将严烈原先的国师府并一应下人仆役也赐给了叶澜。按说天宁堂堂大国,新任国师受封理应新建府邸,但宁战与叶澜二人彼此心照,都知道叶澜这国师当不长久,说不定新国师府尚未建成,叶澜便已请辞,因此宁战便也懒得再多耗公帑。

        叶澜连同仇思雨等人去那国师府中转了一圈儿,见那府邸富丽堂皇,比叶香居大了数倍不止。他自幼长于孤岛,一向简朴,住不惯这等豪厦巨宅,只在国师府中与仇思雨等人欢宴了一夜,第二日便又回到叶香居后院自己的小楼中居住。倒是杜元枫和仇思雨一心赖在国师府中,不愿回叶香居去。两个家伙上头分有仇海正和杜长显管着,一向不敢放开手脚玩耍,如今得了这处大宅院,好不容易摆脱了二老的束缚,便如是脱缰野驴一般,纵情撒欢儿嘶鸣,仇思雨更是从彩凤楼中请来了几个相好的窑姐儿,终日在府中喝花酒鬼混,只几日功夫,便将一座威严雄伟的国师府弄得如勾栏一般。

        转眼到了国师就任之日。这大典却不在宫中,乃是在宫门正南九十五里处的天心坛举行。叶澜早早来到宫中,骑上御兽监牵来的一头金睛黑豹,随在宁战的玉辇之后,缓缓出宫。

        宫外大道之上,早已挤满百姓,众百姓远远看到皇帝玉辇经过,虽在宝辇神光照耀之下看不清辇中皇帝陛下真容,但念及这位神仙皇帝近在眼前,便都激动得满脸通红,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众大臣所骑皆是灵兽,宁战所乘玉辇亦是仙家宝物。前后护卫的御林军虽是徒步,也皆是身有修为之人,境界虽不甚高,但凌虚御风皆属寻常。大队人马行进看似不快,但地上百姓三拜九叩之后,起身之时,却只能看到大队的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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