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使劲儿踩,别要他追上来就行,我给你二十块!”

        原本只要五块钱,这下翻了几倍,师傅自然卖力的踩着,车子跑得飞快,林城一开始紧追不舍,渐渐地消失在视线内。他本来不是南县人,对这里一点也不熟悉,恁他也找不到我。

        到滨河路过后,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去出租的房子里,那是在河边一个农民家里,虽然走半小时就是我上班的地方,但这一块是矮矮的平房,和几百米之外的电梯公寓有着天壤之别。前一寸土地还是城市,后一寸就变成了农村。

        我跑得飞快,路边上的狗汪汪的叫着,虽然害怕,但我已经顾不上了。掀开那被虫子咬坏的木质门,上面灰尘落下来,一不小心钻进我眼睛里,眼泪又泛滥了。

        房东一家不在这里住,把这边按房间出租给在附近打工的人住,两百块钱一个月,什么设施都没有,洗澡需要自己用电水壶烧水然后再拎着去公用厕所,而且,这里的厕所是那种非常原始,非常乡村的,只是两块木板搭起来,站在上面随时担心会掉下去的那种。

        平躺在床上,眼泪哗啦哗啦的流着,脑海里不停闪现着林城拉着我手惊讶地叫我名字的样子,追着三轮车跑的样子,以及三年前那天晚上他咆哮的样子。

        想着想着,心里的酸楚愈加厉害,我抓着被子嚎啕大哭。往事一幕幕闪现,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久没掉眼泪了。

        哭得双眼红肿,我用塑料桶里的水洗了把脸,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面容憔悴的自己,因为熬夜而眼圈发黑,皮肤枯黄,毛孔粗大,头发也因为两天没洗而油腻腻的搭着。帮宋阳找鞋子的时候撞到额头,已经蹭破了皮,有血渗出来不是很多,但已经凝固了,成了暗红色的小点。

        我的心跌倒了谷底。

        三年了,他光彩依旧,我狼狈不堪。可能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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