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念远与老道士一眼对视,一老一小,眼神尽皆复杂难明,石念远沉默迈步,走到那座新立石碑前。
烈阳观赵前子之灵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碑文,不刻身份,不铭生平。
“跪。”玄涯子声音平静如同一口千年古井。
石念远凝视着石碑文字,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非也非也,贫道并不是要拜见武侯。此番前来,其实正是想与小居士结个善缘。”
——“小居士,是否身体抱恙有所不适?”
——“我辈修士,总妄图一生顺应天道,趋吉避凶、得证长生。怎何奈生而为人,七情六欲,有漏皆苦。贫道不过俗子凡夫,世间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没打傻,大小姐天赋异禀,一拳将念远小子打入灵知境了。”
——“了不得了不得,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哈哈哈——”
——“怕,如何不怕?生而为人,总有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纵然贫道早已了结凡俗因果,一心求道,然而唯有生者,可闻大道,众生芸芸,谁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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