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们,希望母亲王恭妃能早一天搬出那个惨绝人道的景阳宫,期盼着哥哥朱常洛能早一年登上太子之位,可是盼了这么久,娘亲还是未能从那个鬼地方脱身,哥哥虽然排除艰难万险封得太子名号,却不受亲生父亲待见,从此中规中矩,忍受着与母亲分割的日子,遭受着皇帝的冷落,还有提防着郑贵妃的虎视眈眈,罹患这么多折磨苦难,是为何?

        离宫之后,她一闻风吹草动,便无时无刻不打探皇宫消息,每一次都让她心生恨意,逐渐对“善有善终,恶有恶报”这个至理名言心生愤慨,直至厌恶透顶。只有权利和至高无上的地位才能使一个人在人世上深深扎稳脚跟,即使你天生高贵,如若一文不名,身无长处,根本毫无立足之地,这是她深深明白的道理,她不希望就此毫无进展,甘心做一介平庸之辈,冷观白眼和无视乃至冷落,宁消陨似璀璨烟火,也拒步于青柳巷前。

        “店历!”衙差道,“给我。”

        掌柜急忙把店历掏出来,递给他,凝视着他。

        “好。”

        “可以啦?”掌柜问道。

        “你们这里最上等的客房呢?”他问道。

        “天字号。”

        “腾出来给这位小姐住,还有餐食费和住宿费都算半折,懂吗?”他道,“给,这是银两,够了吗?”

        “够了,够了,”掌柜的说,“小的一定照办!”笑声如沙罐里被摇晃的甲壳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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