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名唤香茗,一听沈婠那“请教”二字,顿时道:“实在不敢当,奴婢进宫才三年,小姐出入宫廷已逾十年,论理该是奴婢向小姐请教才是。”

        沈婠淡淡道:“你不必一口一个小姐,我已不是往日的相府小姐,我和你一样,都是宫女。”

        香茗仍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旁边那更衣宫女晒笑道:“哈,你自己知道就好,香茗,你何必同她废话,她如今是罪臣之女,若不是皇上怜悯,早就被充为官婢了,哪容她在此……”

        香茗待要阻止她已然不能,见沈婠也不言语,只拿冷若冰霜的眸光看向她,看的她忽的闭住了嘴,香茗忙道:“小姐若想学这奉茶里的学问,请容奴婢慢慢道来,切莫和旁人一般见识。”

        那宫女被眸光吓到,只住嘴一时,现又开始聒噪,句句不离“罪臣之女”和“官婢”。香茗紧张的看向沈婠,沈婠却一副淡然模样,最后那宫女无趣,怏怏的走了。

        香茗陪笑道:“小姐千万别放在心上。”

        沈婠漠然道:“一个将死之人的话,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香茗一惊,暗暗看了沈婠一眼,只见她低头泡茶,纤细的手指捻着几缕茶叶,慢慢放入碗中,动作轻缓,仿佛不是泡茶,倒像是指尖的舞蹈,尤其那一低头的温柔,光洁的鬓,一丝不苟的发,扑闪的长长睫毛,伴着粉颈低垂,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心疼。

        这样的妙人儿何至于说出那样骇人的话来?

        将死之人?怎会?

        更衣宫女不见一会,便听到太后驾到的声音,香茗一惊,忙出去见驾。心中不免奇怪,往日太后从不在此时到这儿来,正是上朝时候,又是妃嫔们请安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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