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斜睨她一眼,庆妃顿住,却仍不甘心的说道:“太后有所不知,这贱婢昨晚意欲行刺皇上!此等奸贼,怎能容下?”

        太后惊道:“真有此事?”

        沈婠心头冷笑,庆妃果然在上阳宫安插内线!好个庆妃,连皇帝身边你都能敢下手脚,你意欲何为!

        “太后,”沈婠跪倒,语调悲戚,“奴婢说恨过,此恨已过,此恨……已随昨日那一时糊涂灰飞烟灭!皇上仁爱怜悯,容奴婢留此残身侍奉皇家,奴婢感念皇上恩德,太后仁慈,奴婢绝不会再动别的念头,愿生生世世为皇家之奴!请太后成!”说完,她又连磕三个响头。

        太后怔住,当日的沈婠,贵为宰相千金,深得先帝和众位皇子亲王的喜爱,别说磕头,即便是下跪,恐怕也难能得见。

        忆起自己还是淑妃时,有一日到先帝宫中,看到二人对弈,一旁的宦官不小心将茶水溅到沈婠手背,沈婠轻蹙烟眉,先帝觉察,当下便命人仗毙那宦官。可是冷眼瞧着刚才被滚水烫到,她竟一声不吭。

        又见她对自己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心中不快被怜悯取代,但仍不敢轻信,只问:“你可有伤到皇帝?”

        沈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角瞥见一旁的更衣宫女蠢蠢欲动,轻咬贝齿,正准备告罪,却听皇上回宫,太后无暇顾及她,站起身出去,她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

        更衣宫女趁人不备,走到沈婠跟前说道:“你别以为能逃脱,我待会儿再告诉太后!”说完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

        沈婠冷笑,心道:你以为你还能活的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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