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好鲜花后父女俩就去了墓园,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但空气依旧燥热,来墓园的人却不少。

        “父亲,你和母亲说说话,我在那边等你。”容黛看着安哲栋把鲜花放下,她手里捧着那颗仙人球。

        安哲栋点点头,半蹲在安妃雅的墓碑前,一瞬间他人就更加苍老了。

        容黛抱着仙人球走到树荫下的椅子坐着,远远地看着安哲栋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但他脸上的神色容黛看得很清楚。

        痛苦、悔恨、愧疚交织,复杂得跟个大染缸一样。

        看着安哲栋抹泪的动作,容黛心尖稍有酸涩,安哲栋和安妃雅的事情她都是从长姐嘴里知道的,虽然没有血亲关系,可是世俗不容啊。

        安哲栋在安妃雅的墓碑前待了整整两个小时才站起来,许是蹲的时间太长了,腿脚发麻,他站起来的时候容黛看到他虚晃了一下。

        “你母亲她吃了很多苦。”安哲栋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他的目光依旧望着安妃雅的墓碑,声音发沉,夹着悲恸。

        容黛点点头“嗯”了一声,被左然那样的疯婆子缠上,至死安妃雅都不能安生,能不吃苦吗?

        “是我不好,如果当初我多一点勇气,跟着你母亲一起走,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阴阳两隔……”

        安哲栋忽然痛哭了起来,容黛吓了一跳,转头看着旁边这个悔恨交织的老人,他的鬓角其实已经白了,只不过因为染了发,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总感觉他也不过才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

        可是今天一看,他早已经年过半百,两鬓发白,岁月不饶人,他也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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