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莫不是还要留下来观刑?”重华见弄知愣在那里,白了一眼道。随即也未与屋内其他人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见重华头也不回地离开,弄知和魏俞泓也急忙跟了上去。当另外两名令士拖着三方往外走,屋内便只剩下了崇公父子。
“父亲,我也送你回去吧。”文命走到崇公身旁,上手搀着。
此刻崇公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没落,还有一丝不可言说的意味。好像是平静,又好像是看透了什么。
“你可还在怪我?”崇公的声音依然很沙哑,但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
“此事与父亲没有干系,儿子怎敢怪你。”
“若与我有干系,你便怪定我了?”崇公想起黎明时分,这个儿子当着重华的面质问自己时的情形,心里便泛起一阵心酸。
“是,我会怪你。”文命并未有什么掩饰,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就像是每日吃饭那样平常。然而对于这对父子来说,他们都很清楚,一个说出这句话,一个听着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
“为何不怪他?!”屋内,面对弄知的疑问,重华回答得十分干脆。
弄知歪了歪头,随即也明白了重华心中所想。若崇公早些听取意见,下令破堤,也不至于造成如今的局面,说到底,对于这场灾难,作为司水官的崇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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