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游川说完,不顾金千洋,抬脚去了办公室,给警备厅打了个电话,报了案。金千洋暗骂王东川偷东西偷得不是时候,更气愤王游川怀疑他。王游川一走,他就不顾秘书的阻拦,想要离开这里。秘书自然是拦着不让。这秘书面对他时,来时的谄媚全没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可恨嘴脸。金千洋敏锐感觉不对劲,怒道:“你拦着我,难道是怀疑我偷了东西?”“金少,这是四老爷的吩咐,请您稍等。”秘书神情平静的拦着金千洋,纹丝不动。“金世侄,我丢的这份东西非同小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你最好是在这里等军警来过再说。”报完警回来的王游川,语气冷漠道。金千洋气炸了。“那我就等着军警来查!”金千洋眼珠子乱转,说得狠戾,“若是到时候查出你们冤枉了我,我可没那么大的气量!”金千洋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但他的感觉很准。他知道今天很奇怪。“他们敢阻拦我,把我当嫌疑人,气死我!若无证据,我就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金千洋狠狠想着,倒也不着急走了。他堂堂金家少爷,岂是谁都冤枉得起的?王游川没有说话,只是到处翻找。金千洋冷哼一声,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甚至还吩咐秘书给他添了茶水。报警电话是王游川亲自打的,所以军警们很快就赶了过来。军警问:“王老爷,你们到底丢了什么东西?”“王家冶铁工艺的一份技术资料。”王游川道。军警倒吸了一口凉气,纵然他不是王家人,也知道这个东西对王家来说有多么的重要。“那您有怀疑的人吗?”警察们立即问道。“有。”王游川指了端坐的金千洋,“我怀疑是金家的少爷金千洋偷走了这份绝密资料。”  “血口喷人!”金千洋冷笑着道,“我来这里不过才半个多小时,从来没有离开会客室,怎么可能去偷了你们的东西。王四叔,怀疑人,也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怀疑我?”“是啊,王老爷,兹事体大,您的怀疑有什么依据吗?”警察问道。“自然是有的。”王游川点了点头,保持着他的教养和耐性,很好脾气的说,“王家和金家早就闹翻了,金少突然跑来找我,说要谈什么买卖,看着从前的交情,他又是个晚辈,我才让他进了门。金少进来之后,也没说是什么买卖,我中途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看到他面色古怪,正在到处乱翻。问他去哪儿了,他却说自己哪里都没去。当时我姑且还相信他,谁知秘书过来禀报说丢了东西之后,他立马就告辞要走。他这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就是证据。”“你这是污蔑我!”金千洋脸涨得通红,“分明是你叫我过来谈买卖的。”“我就算是要跟金家谈买卖,也会找你们金家的当家人,你算什么东西!”王游川看着金千洋,终于露了点怒容。金千洋震惊看着这个好脾气的王游川突然翻脸指鹿为马:“你……王游川,你……”他想起了母亲对王游川的评价。此人狡猾多端,心思诡谲,而且掌控力强。整个王氏,其实是他独大,事事都要靠他做主。这些年,王家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叉子,可见他一个人就能把成千上万的事安排得滴水不漏。这样的人,岂是金千洋能占到便宜的?金千洋脑子里嗡了下。军警则道:“王老爷,您丢的冶铁工艺的技术资料,有多大,是否方便携带?这期间金少爷又是否接触过外人?”王游川看向了秘书。秘书斯文儒雅,言语利落:“金少是一个人来的,这期间,应当不曾与旁人接触,倒是一直很恭维我,令人惶恐。”金千洋想要扇死这厮。明明是这厮一路上像条狗摇尾乞怜,如今却反过来诬陷他。“那”军警犹豫了下。秘书忙道:“金少没有把任何东西给我。我也可以接受搜身。”说罢,秘书就脱了外衣。如此一来,军警不仅要搜秘书,还要顺便搜金千洋。哪怕金千洋要怪罪,也怪罪不到军警们头上去,军警会更大胆一点,金千洋几乎吐血。王游川主仆二人,玩的一手好计谋。“那好,就搜一搜。”军警就坡下驴,果然搜起了秘书。同时军警们也道:“金少,委屈您了。”有两个军警站到了金千洋面前。“你们凭什么搜我的身!”金千洋大怒,“王四叔,你这么对我,我母亲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这是铁了心要与我们金家为敌吗?”“金少,若你清白,又何必着急扣帽子呢?”王游川喟然道。他的口吻,他的神态,就好像长辈对晚辈很失望。他不再与金千洋费口舌,对军警们说道:“都搜一搜吧。除了金少,就连我和我的其他管事们,也都要搜。”军警们就深感王游川做事圆滑,自己做表率,不叫他们为难。众管事都被叫过来。王游川自己也被搜了一遍。轮到金千洋的时候,金千洋气得脸已经通红了。“站住!”金千洋一连后退好几步,“王四叔,你这样羞辱我,我绝不会罢休!”“他们也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王游川道,“你身上要是没有我们丢的东西,我一定亲自到金家登门道歉。”屈辱感将金千洋淹没。他捏着鼻子,一边想如何整治王游川,一边任由军警搜身。他还想说两句狠话,就见军警从他身上拿出一个小东西,拿给王游川:“王老爷,只搜出这个来,这是你们丢的机密资料吗?”那是什么?金千洋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没有这样的东西。“正是!”王游川一把将警察手中的东西拿过来,指着上面的密封条和编号说道,“这上面是王氏机密资料的统一印记,金千洋他还没来得及拆开!”“不可能!”金千洋瞪大了眼睛,“是你们陷害我,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他知道了,王游川把他骗过来,说什么谈合作,根本就不是为了羞辱他,而是为了陷害他。“这当然不是你的东西,这是我们王家的东西。”王游川声音越发冷凛起来,眉宇凝霜,“金千洋,抓贼拿赃,赃物都已经搜出来了,你还要狡辩吗?你说是我们陷害你,你进门之后,我们可没有一个人碰过你,又要如何陷害你?”金千洋脑子里嗡了下。进门之后的确没有,和进门之前有啊!王家联合起来,给他摆了一场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