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淙怅然低笑:“都是表面的……都只是表面上的好。”

        这下薛凌再也不敢问下去了,低声:“凡事往好的想。堂姐,你也四十多岁了吧。都说五十而知天命,有些事要看开,也要想开。”

        “唉……想不开的。”薛淙眯眼低声:“我的先生从没陪我来过老宅,一次都没有。甚至是我父母亲的葬礼,他都没法来参加。我骂过他,打过他,甚至还跟他闹过,闹到差点儿离婚的地步,可他永远沉痛回我一句‘对不起’,然后就什么都没有。”

        薛凌想着她丈夫身份特殊,忍不住劝道:“姐夫他的工作特殊,他也是为国为人民,咱们就多体谅一下他吧。”

        “那谁体谅我啊?”薛淙哽咽:“孩子出国留学了,那边没春节,过年没得请假回来。他也没得回家,就连除夕夜也没法跟我吃一餐。别人家的过年是热热闹闹一家人,我却是坐在高级别墅里,楼上楼下一家人,里里外外都冷冷清清……甚至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薛凌禁不住心酸,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

        她的手很凉,手心也凉凉的。

        薛淙吸了吸鼻子,虽然没哭,但神色很是凄然。

        “别人永远只能看到你表面上的好,却不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和无奈。以前年轻的时候,大家都要奋斗,我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忙着带孩子。他工作特殊,我一直支持他。那时有孩子陪伴,即便是再想他,也只能默默忍着。可我的心难受啊!一年如此,年年如此,我得等到哪年哪月才有伴啊!我嫁给他从没想过图他什么,那时就觉得他为人踏实,有责任感。可他的责任感从来都不是给我的。哪怕是一点点家庭责任感都好——可是他的心中却不能有自己的小家。我年纪也大了,孩子大了,飞走了,我也寂寞了,我需要一个老伴了。可他什么时候才能属于我,属于我们的小家庭?”

        薛凌叹气,低声:“堂姐,你想开一些。姐夫应该也接近五十了,离退休也不远了,等他退休了,仍可以陪伴你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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