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商英大喜,他生怕这个混不吝的年轻少宰一意孤行,到时候自己的前程也势必受到影响。幸亏他听人劝,及时收住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张商英起身告辞,杨霖心底失望至极,还是强忍着不快道“雨天路滑,何不在此吃过午膳再走。”

        张商英摆了摆手,笑道“家中有宗族来京投奔,我得回去招待一番。”两个小厮给他披上蓑衣,然后举着伞护着他走出亭子。

        风吹着周围的帷幕,杨霖叹了口气,端起茶来一口饮尽。

        旁边的芸娘心疼地道“大郎,这茶都凉了呢,怎么就敢一口吞了。”

        杨霖拧着眉头,心情郁闷到极点,明明大家都知道的顽疾,谁也不敢动。谁都不想动,全都想着维持着它,纵容它,全然不知道剜除掉。忍一时的阵痛,换来长久的发展,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既得利益。

        汴京的大小官员,无一不是举国养京的受益者,而地方势力又根本没有话语权。

        到头来,大家为了自己的些许利益,守着护着国之隐患,非但自己不能动,谁也不能起这个心思,不然就是犯了众怒。这就是眼下的局势,杨霖没有想到这件事的阻力会这么大。

        “芸娘,我高估了人性呐。”杨霖摇头说道。

        李芸娘难得见他意志有些消沉,倒了一杯热水冲茶,然后柔声劝道“大郎,奴是一个妇道人家,朝廷大事本不该插嘴,但是眼见得大郎如此心焦,还是忍不住说上几句。这改革哪有那么简单的,前朝的王安石相公,多大的名声,还不是走一步难一步。大郎要是有意去做,就不该想不到这些难处,不然的话像现在这样,别去改劳什子运河,也足够光宗耀祖,让老爷他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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