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到处张贴告示,说是要募兵操练,重新拣选京营禁军。

        百姓们围着榜单,议论纷纷,大宋贬低武人百十年,整个社会对当兵的鄙夷已经到了骨子里。

        要说感兴趣的,还是原本禁军的一些家眷,禁军驻扎在汴梁这么多年,根深蒂固。

        刘锜望着榜文,暗暗摇头,他是河州知州刘仲武的儿子。刘仲武跟着童贯,平定河湟吐蕃,立下累累战功,才得以提拔为河州知州。

        他深知大宋重文抑武,觉得自己的儿子文武双,在河州怕是给耽误了。便花钱走的童贯的关系,求到了梁师成的头上,梁师成还没来得及办,就被杨霖给杀了。童贯死的更早,自己白白在汴梁耽搁这么久,连盘缠都花光了。

        刘锜在汴梁顿时没了依靠,又不想就这么回去,那童贯和梁师成都不是省油的灯,花的少了他能睬你?自己出来时走后门花光了自己的父亲的积蓄,若是不混出点名头来,岂不是不孝。

        如今一看这榜文,待遇是大宋未有之优,升迁凭本事,岂不是胜似找那阉人施舍。

        他拧了拧手臂的护腕,走到募兵处,只见这里挤满了人。一队队报名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刘锜叹了口气,只好走到人群末尾排队。

        京营禁军,真的处理起来,才发现远不是这么简单。他们驻守汴京这么多年,家口繁衍日重,补兵额有限。家中子弟补不上正军又不能脱兵藉,只能在禁军军将产业中帮忙赶趁过活。

        这些人被禁军世家的军将盘剥之惨,可以说就是他们的私人奴隶也不过分,军将骄横富贵,军卒却是在这繁华都门中苦熬度日,连寻常百姓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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