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拿着花名册,凝神挑选,最终选定了辛兴宗前去。

        寨墙上头,几个汉子身上只披了掩心甲,懒洋洋地聚在一块,其中一个二三十岁的,一脸痞气搓着手道:“直娘贼的夏狗,狗胆摘出来没有爷爷的卵子大,就知道缩在城里不敢出来。这要是肯出来跟我们打上一场,怎么也有三五个脑袋拿去换大钱花了。”

        他在那里说得大声,说的口沫横飞,身边同袍却在低声笑他:“泼韩五,又欠了多少赌债?三五首级还的上么,现在一颗夏狗的脑袋可没有以前值钱了?”

        被叫做泼韩五的汉子,许是输钱输的有些羞恼,骂骂咧咧地道:“俺们这些鸟汉子,命是恁的贱,每日里腰别脑袋去打仗,拼了命换几个赏钱,还不如汴梁的膏粱子弟吃场花酒打赏端茶丫鬟的多。来世俺也往那朱门大户里钻,当一回生下来就是小将军的世家子弟。”

        其他弟兄听了这话,不免又是一阵哄笑,其中一个扯着关中汉子特有的秦腔大嗓门说道:“泼韩五,就怕你的脑袋大,钻不进那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的肚皮里。不如来世俺发达了,认你做个螟蛉义子,你做了俺的儿,可不就是衙内一个。”

        看得出这伙人关系很好,如此玩笑也不恼,泼韩五咧着嘴一乐,骂道:“贼厮鸟,你这般说,却似放屁!”

        时值深夜,几个当值的军汉胡扯撩闲的时候,寨墙下一个身顶盔贯甲,还披着大红披风的宋军将领却扬着头大喝:“泼韩五,敲响聚兵鼓,我们要出征了。”

        泼韩五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笑道:“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俺正想杀几个鸟人还赌债,这买卖就来了。辛宣帅,这番咱们和夏狗那支军马厮杀?”

        “谁说要和夏狗厮杀了,你快些敲响鼓来,童帅有令调我等去江南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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