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认同地点了点头,“也是,天色这么黑,冒然去找,说不定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不如待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

        林悦岚是在哪里都一尘不染的人,这次还是第一次没有青青们伺候,露宿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司徒南芸看着他皱着眉头,勉为其难地坐在草地上的样子,有点想笑。

        林悦岚沐浴在月光下,白衣胜雪,青丝如缎,那尊俊雅绝伦的玉颜,无论从哪个角度上看都很完美,司徒南芸想着就这样一辈子看着他,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夜色太美好,气氛让人沉醉,今夜她想不触及以前的任何事,包括他们曾经的过往,以及那个让她忌惮的红衣美人,她只想静静地看着他,今夜他只属于她一个人。

        此刻,林悦岚也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这一两年来与司徒南芸相处的点滴,以及她奋不顾身地救青月,用匕首活生生地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那时她应该很痛吧?现在那细嫩的手腕上还留着一道伤疤呢,甚至今日几次,她为了救自己,以身做靶,替他挡住危险,虽然她对血笛子有免疫,那些着了魔的血笛子用尖利的牙齿撕咬着她身体的时候,应该挺痛的吧。

        他心中有些歉疚,忽然想用手指轻轻触摸司徒南芸的那些伤口,但转念又放弃了,这种亲昵举动太过明显,自己已喜欢上了若儿,还跟她表白过,现在又怎么可以喜欢上另一个女人呢?不行,这对若儿不公平,若儿只是暂时离开了,她还会回来的,再说,他也不能脚踏两只船,不能在爱着一个女人的时候,接受另一个女人的爱意,不能不负责任对待司徒南芸的感情。

        他撑着头,湖风搅乱了他的青丝,在他不染纤尘的白色衣袍上乱蹭,正如他此刻心中纠葛的思绪一样杂乱无序。

        深夜,实在太困,司徒南芸吹着湖风便睡着了,林悦岚不自觉地把手伸过去,将她揽在了怀里,细看着她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由自主地用手指轻轻地抚着那些伤口,嘴里轻声念叨着,“芸儿,芸儿啊。”

        司徒南芸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有人在唤她的名字,撅起红润的小嘴巴“嗯”了一声,林悦岚笑笑,双手环抱住她,将头埋在她肩头睡了过去。

        司徒南芸早上醒来的时候,林悦岚早已不在身边了。她紧张四望,终于发现那淡青色湖面上掠过的一抹白影,他手中似乎还有一根青色木棍,上面串着白色的什么东西。她释怀了,他还在。昨晚她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见林悦岚搂着她,叫着“芸儿”的名字,以至于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浓浓的笑意。

        不一会儿,林悦岚踏波返回,手执一根青棍,青棍上串着七八条巴掌大的小银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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