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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缓缓出了太西城门,马车外观低调的如同来来往往众多普通马车一般。可只有马车中的女子才是知晓马车中是无尽的奢华和舒适。明明该是炎热的季节,马车内丝毫没有热意,小桌上紫金香炉吐出的香是薄荷香,使得车内凉意清爽。半榻上铺垫的是精贵的缙云缎,靠垫是沉香绸缎缝制而成,小茶几上是精致的点心,就连水杯都是白玉杯,这所有都是透出一股奢华气息。除了感觉马车轻微的移动,车内竟一点颠簸都感受不到。岚锦撩开车帘,看着湛蓝的天空,说道:“小姐,王爷还真是想的周到,听闻小姐从帝京前往太西一路颠簸身子越来越不好,便在马车中下了这么多功夫,竟一点抖动都感觉不到耶。”伏案而坐的百里卿梧正低头阅着孤本,闻言岚锦话语,目光焦距使得孤本的字迹很模糊。“小七,燕玦是你的心上人吗?”百里卿梧此刻的脑中都萦绕着百里卿沫的声音,干脆把手中的孤本放在小茶几上,抬眸看了一眼窗外,一丝惘然掀起,她毕竟不是年少无知的少女,她活的比谁都通透,此番前去雁北关,等着她的一定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至于燕玦,她相信他娶她是利用居多,但、好似利用中参杂着别的东西,起码从嫁给燕玦那日起,见到的燕玦不是认知里的燕玦。相处两日,原来那狠戾残暴的男人也有温文尔雅的一面。她并没有回答百里卿梧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话,“三姐姐,什么才是心上人?”后来,三姐妹都沉默了,直到陈氏的到来,才是打破那番沉默,因着要离开太西,陈氏担心女儿长途跋涉,尽管在不舍女儿,但女儿也是嫁了人,她也无可奈何,便留着百里卿梧交代了许多话。直到天色渐晚,百里卿梧和燕玦才离开百里府。犹如她想的那般,燕玦的确不像以往那般强势,好似还很迁就她一般,只是,两人都默契都未有开口说话。从成亲到现在,同枕共眠却并没有做出别的事情,这让百里卿梧很讶然,似乎这个燕玦与她印象中的一点不吻合,同一个人能变化这般大?“小姐,你在想什么呀。”岚锦的声音让看着窗外的百里卿梧回神,她转头看向岚锦,浅笑,“怎么了吗。”“慕容公子问小姐,身体可有不适之处。”闻言,百里卿梧的视线往岚锦相近的窗户看去,马车外骑着马匹的是慕容井迟,眸光微微一闪,说道:“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慕容公子,王妃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岚锦手里捏着窗帘子看着外面马背上的年轻男子,说道。慕容井迟侧头看着马车窗户处,隐隐的能看见另一端女子的身影,他淡笑,“好的,在下知道了。”随后,马匹脚步加快,与马车前方的齐越并列,岚锦放下帘子,说道:“小姐,照着这个速度,怕是没有一个月都抵达不了雁北关吧。”毕竟,太西相隔雁北关还是很远,在加上王爷今日临走时在三交代,一定不能让王妃身子有一点的不适。“从太西出发要经过三个城池才能抵达雁北关,差不多要一个月。”百里卿梧淡淡的说着,又拿起了放在小茶几上的孤本。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太西的视野之中。城门之上的百里棠与百里邵看着已经从他们视线中消失的马车,心中莫名的有些惆怅。“此番,帝京中的百里昌在元宗帝面前挑唆我们一房是裕亲王的左膀右臂,也不算污蔑了。”百里邵似感慨的说道。百里棠侧过头,淡然一笑,然后重重的拍了一下百里邵的肩膀,说道:“大哥何必担忧这些事情,反正小七都已经嫁给了裕亲王,元宗帝能耐我们何?百里昌只能在帝京蹦踧,你说他现在回到太西,能怎么样呢?”“原本只是怕父亲夹在中间难做,毕竟大燕太后还是我们的亲姑母,不看僧面看佛面,百里家也应该效忠于皇上。”百里邵黑眸微深,随即嘴角有着嘲讽的笑意,“不管父亲是明哲保身还是效忠于他,在他眼里都是要谋反之人。”“百里家真是助了一位昏庸的皇帝。”闻言,百里棠的视线又落向刚刚马车消失的地方,淡然道:“所以,这不是我们百里家不义,是元宗帝不仁在先。”“此番,我只担心小妹。”百里邵负手,眸子莫名的一沉,“毕竟,裕亲王也不是什么好人。”百里棠闻言,眼眸深处只是轻微的晃了晃,“担心也无用,有的事情,她必须要去承受。”百里邵听着百里棠有些莫名的话,侧头看着百里棠看着远方的眼神,心中也是释然,是啊,有些事情都不是他们能帮的上的,必须自己去承受。——帝京。皇宫,金銮殿。“启禀皇上,末将愿跟随沈将军前往雁北关。”开口的是今年武状元阮趕,如今也算是元宗帝心腹之一,列位与武将,在今年的众多文人中脱颖而出,对兵法相当的了解,也是武将沈将军亲自提拔的年强人。只是,雁北关的二十万大军原来听命于姜家,在姜家灭门后,姜家的兵符落在元宗帝的手中。如今要调遣雁北关的二十万大军,只有元宗帝手中的兵符才行,姜家落马,崛起的是沈家,沈为魁拿着兵符前往雁北关,但今日元宗帝收到八百里加急密函,沈为魁点名要让阮趕前往雁北关。对于此番南疆发兵,元宗帝心中的怒火终于有发泄之处,照着雁北关的二十万大军,踏平南疆都有可能,他有何惧怕?“阮趕领旨。”尖锐的声音响起,钱公公看着大殿之上单脚跪地拱手的阮趕。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有南疆扰朕边境作乱,意欲图谋大燕领土,现封阮趕为平南大将军,命你率领大燕将士扫平南疆蛮人,钦此!”阮趕在听到平南大将军时,垂眸,大声恭敬道:“微臣领旨。”在文官行列站着的裴子言看着单脚跪地的阮趕,嘴角处有着浅笑,犹如她想的那般,他们做到了元宗帝心腹之人。元宗沉着眼眸看着阮趕,道:“朕在帝京,等着你与沈将军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