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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药是一个辛苦的活,尤其是有针对性的方子,不但要看着火候,每味药材下炉的时间也都不同,其中分寸的拿捏最是考验功力。

        沈流云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药汁倒入碗中,端着去燕离房间。

        她还没进屋,燕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臭味,仿佛用某种动物的排泄物辅以臭虫翻煮几百遍的味道,简直快要把他熏死。他把眼睛一闭,故意鼾声大作。

        “别装了。”沈流云推门进去,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流血都不见你皱眉,喝个药就成缩头乌龟啦。”

        燕离不理,只顾打鼾。

        沈流云秀眉一挑:“要么你自己喝,要么我替你灌下去。”

        “我自己喝!”燕离立刻坐起来,讪讪地捧过了碗。臭味熏鼻,简直是一种折磨,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脸顿时皱成一团,“好苦……”

        “笨蛋,小心点烫。”沈流云笑骂道。

        燕离吹了几口,然后捏着鼻子,满脸的视死如归,仰头一口闷。这一口下去,药汁和舌头是“擦肩而过”,却如同下了拔舌地狱,麻苦以至于痛,痛以至于麻木,仿佛千百种苦楚在味蕾上炸开。好在药力很快在肚子里化开,变成一种很温暖的内力,又随元气流走于周身经脉,一点点修复损伤。一段时间以内,身体所能吸收的药力是有限的,可以预见的,这样的苦还有的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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