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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里哀主教的身影停留在原地,冉-阿让却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脚步踉跄着,退后,再退后,最后慌乱而羞愧地落荒而逃。

        整个舞台的灯光,渐渐收拢起来,两侧陷入了阴暗之中,只剩下舞台中央的一片明亮,米里哀主教的身型渐渐消失在左侧的阴影之中。

        冉-阿让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后退着,横穿过大半个舞台,明亮的光晕清晰地勾勒出带着震撼和惭愧,带着狼狈和恐惧,那硬朗的肩膀和坚挺的后背正在一点点的土崩瓦解,光影交错之间的侧脸,泄露了一丝惶恐,搅乱了宁静而神圣的光线,最后消失在右侧的阴影之中。

        舞台,空无一人。只有那和煦的灯光在流淌着,犹如瀑布一般,静谧地宣泄而下。

        短短的静谧,却在阿尔梅达剧院留下了袅袅韵味。仅仅只是一个踉跄的身影,就将冉-阿让内心的震撼和慌乱展露无遗,然后留下一片空白,给予观众足够的时间,细细品味米里哀主教的话语,化学反应开始一点一点地发酵。

        马克-拉坎特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空荡荡的舞台,心跳正在加速,呼吸却正在减速,那种逆反矛盾的沉默和压抑在肺部汹涌着,舌尖似乎可以品味到冉-阿让的错杂和纠结,又苦涩又甜蜜,不由自主地,双手就握紧了拳头。

        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我都做了什么?”舞台右侧的阴影之中,传来了一声轻盈的扪心自问,却轻轻地拨动了马克内心深处的琴弦,这是来自灵魂的拷问,也是来自良心的质问,脑海之中,过去三十五分钟时间里发生的所有所有,犹如走马灯一般,快速回放。

        莫名地,马克的眼眶就蒙上了一层温热。他见证了冉-阿让的堕落,却也见证了整个时代的破败,冉-阿让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身上,浓缩着时代和社会的所有悲剧。

        步履沉重,双肩耷拉,冉-阿让的身影再次走了出来,沉重的黑暗缓缓从肩头滑落,淡淡的光辉勾勒出身型的轮廓,那张高高抬起的脸庞,正在头顶之上寻找着什么,茫然若失,不知所措,似乎看不到任何表情,却在心底深处引发了一声叹息。

        脚步,走到了舞台的右前方,缓缓地、重重地双膝跪地,仿佛整个身体的所有重量都落在了膝盖之上。整个剧院里鸦雀无声,没有音乐,没有台词,甚至没有呼吸,那跪地的沉闷声响,犹如惊雷一般沉沉地在捶打在心脏之上,耳边甚至可以听到整个世界崩塌的恢宏。

        马克的上半身不由坐直了起来,试图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舞台之上的那个身影,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那种没有隔阂没有遮掩的冲击力,气势磅礴地宣泄而下,掐断了脑海里所有的杂念和思绪,只是愣愣地、呆呆地,坐在原地,接受震撼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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