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昂没有急着回答,先是听完了曹操的谋划,才问道:“这些谋划,君当以上奏陛下,我无能为力也...”

        “哈哈哈,子昂兄,我找你,只是因为你熟与扬州海运,故而希望君能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至于船只,扬州可以排除一部分船工来帮忙建造,只是,水手,官吏,乃至海军,都要三韩自己解决,另外,天子有令,三韩士卒,不得超五千,若贸然建设水师,只怕庙堂之中便多有阻力....”邢子昂总结自己在扬州所碰到的诸多麻烦,细细的为曹操讲解。

        曹操拿出了笔墨,便开始做起了记载,将邢子昂的每一个建议都记录了下来,邢子昂也放慢了语速,俩人一直聊到了深夜,秉烛夜谈,言谈甚欢,还是得说,曹操善于言辞,他与邢子昂,不过是初次会面,便成为了莫逆之交,无言不谈,到了深夜,二人同榻而眠。

        曹操甚至说起了幼时与袁绍袁术等人的过往,引得邢子昂哈哈大笑。

        邢子昂与曹操又待了两日,一直到陶谦派出官吏前来迎接,邢子昂才回过神来,告别了曹操,便赶着去执行驰道之事,而曹操也立刻返回了三韩,将邢子昂的建议添加在了自己的谋划之中,写成了奏告,递交给了庙堂,奏告直接到了袁逢的手中。

        袁逢作为司空,掌管水利工程、城防建筑、宫室营建等事,邢子昂与王符,在修建驰道或者船只码头的时候,都是要听从袁逢的指挥的,不过,此刻的袁公,有些焦头烂额,他担任司空不久,原先,全国的财政是掌握在治粟内史手中的,后来改名为太农令。

        在闻人公的时期,闻人公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先例,就是司空全权干涉太农令的事务,在闻人公,几乎没有那一任的司空如此行事,袁逢继承了闻人公的官职,自然也是继承了他的权利,袁逢并不嫌麻烦,手中的权利更大,那可是好事,不过,有一点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管理国库,真不是简单的事情,原先还好,靠着闻人公定好的政策,一切正常,可是在王符与邢子昂同时开工之后,国库出现了大量的支出,袁逢就有些受不了,日夜不眠不休,想着如何调整收入支出,这让袁公都快要崩溃了,正在忙碌着,又看到了曹操的上奏,他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在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了闻人公的不易,国库,向来是极为敏感的,一般的官吏,也坐不了这个位置,只有深受天子厚爱的大臣才可,袁逢世家出身,却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令百官羡慕的,不过,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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