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后无限深情地道:“记得恩师头鲸大师曾经教导我掌权后要救世济民匡扶乱世将整个赞布族从数千年的苦难贫困中解救出来。可是……唉谈何容易啊!赞南是充满了苦难的高地寸草不生的荒滩戈壁居多即使草原牧草也矮小瘦弱得可怜。一冬一春是风季狂风搅得黄尘铺天盖地小草裸露着根部甚至被席卷而去。季候风把牧人的日子给风干了;要是雨水不好又将是满目焦土夏天是黄金季节贵在美好更贵在短暂。草场青绿不过一个月就渐渐黄枯。其间还时有雹灾来临;游牧的人们抗灾能力极低冬季一旦有雪便成灾情。圣舍利山那边的重灾区嘎养正处于哺育了风云民族的伟大母亲河赞高江的源头。彼时富庶美丽的赞高江中下游地区的人们如何知道那大江怎样从劫难中出!古往今来洁白无暇的冰雪如同美丽的尸衣缠裹着赞北高原几乎在每一个冬季!赞北高原之美时大美是壮美;赞北高原的苦难也是大且壮的苦难啊!”

        我被铁在烧描述的这幅凄凉景象深深触动了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子忍不住眼眶微微湿润视野内的一切都水意朦胧起来。谁说上位者个个都是横征暴敛只知贪图享乐之徒啊风云民族至少还有铁在烧、还有我……还有千千万万个胸怀百姓的人在默默地努力耕耘只要给他们以充分的时间准备再加上一点点机遇又何愁不能拯救无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外重塑深蓝大6为人间乐土呢!

        铁在烧随手摘掉了那副眼镜我现他竟也早已热泪盈眶却浑然不知去擦拭。

        相隔片晌他再次嘎然打破沉默幽凉地道:“偏偏就有些人丧心病狂还有些人愚昧无知地去助纣为虐连到头来坑害的是自己都不知晓。嘿嘿就拿整座赞布高原来说目前势力一分为三赞西圣舍利山周遭的方圆千里疆域是古梵族各部盘踞赞北的赞高江北岸驻扎着隆美尔•;沁的兵马赞布高原剩余的三分之二疆土皆为我铁家祖辈遗留的世袭领地。数百年以来铁家先贤为巩固帝国西部安定真可谓付诸了无数汗水和心血啊!筑桥修路、开荒屯田、治理河道、引水泻洪、凿矿淘金、采草制药、广通商道……这林林总总哪一项功业里没有我们的努力就能达成呢?可到头来……”

        铁在烧鼻翼忽闪忽闪地大力喘着粗气显是极为愤慨半晌才接茬道:“不但古梵族各部反对铁家背后有朝廷支持的赞布北方军区也视铁家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们辛辛苦苦地为什么啊?仅仅是祖辈遗留下来的产业就够铁氏子孙吃喝百世有余了我们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才捡起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使来做的吗?不是当然不是!我们是看着一脉相传的赞布族百姓们犹处在奴隶制度下还沾沾自喜而痛心啊!这才一辈辈坚持不懈地努力着想要改变这种糟糕的现状使得百姓生活能够好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就很满足啦!”

        说到这儿铁在烧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苦涩地道:“当年我老爹铁图庵在位的时候曾经一度出现赞布中兴的可喜局面整座赞布高原都显出勃勃生机、欣欣向荣尽管比起中原繁华之地还相差甚远但总归是千年未有的盛况了。更令人兴奋莫名的是经过艰辛的努力我的哥哥铁光祖终于赢得古梵族部落长老们的共同认可有望能成为第一名迎娶赞布族圣女为妻的外族人。哪曾想盛世华衣之下隐藏的却是惨绝人寰的悲剧。就在婚礼前夕铁家防卫稍有松懈的一刻老爹和哥哥就都被一名神秘刺客暗杀身亡彻底打碎了我所有的幸福憧憬也完全搅乱了赞布高原千载难逢的统一契机。”

        我失声惊呼道:“是谁下的毒手?”话音才落我即刻恍然大悟那除了“邪帝”费心还能有谁呢!这从铁在烧想方设法要做掉对方甚至不惜亲身犯险可以看得出来。

        果不其然铁在烧咬牙切齿道:“就是费心那老王八蛋!当日恩师头鲸大师指出那是遗体上的伤痕是青魔手之后我就一面全盘接管家族事务一面积极寻找凶手踪迹岂料时经多日也无所收获。直到有一天深夜此獠贼心不死再度侵入铁府意图行刺于我却多亏恩师头鲸大师拼命拦阻最后才负伤逃窜而去可是恩师他老人家却也因此圆寂了。啊我真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啊!”

        一言及此铁在烧蓦然用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臂膀大声道:“兄弟你可知道当日闻得费心老贼几乎被你做掉之时我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和兴奋吗?也就是从那时起我铁在烧才全心全意当你做不是同胞却胜似同胞的嫡亲兄弟啊!”

        我也感动莫名地道:“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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