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儿是个赌徒,而且是赌的很厉害很凶的那种,当然,他也输的很厉害,基本是倾家荡产那样的。

        不过在是个赌徒之前,他还是开封府大牢的狱卒,小地方的狱卒还好些,总有些捞头的,开封府则不然,这里动辄会关进来一些自己根本得罪不起的,今天你可能没给人家好脸色,结果人家明天出去了,那大概率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最近手气背的很,输的厉害,不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又鸿运当头了,遇到了贵人,倒是给了他不少的资助。

        做狱卒,要有做狱卒的觉悟,钱四儿明白,估摸着是谁家的人进去了,想要托自己代为照顾一下,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只不过很多时候轮不到他拿大头罢了。

        “妈的。”钱四儿啐了一口:“真特娘的晦气,又输光了,算了,明天找那人再要上一吊钱吧。”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简单,抓到一头认为可以薅羊毛的羊,就会不停的薅,最后弄的跟葛大爷的脑袋一样,光溜溜的。

        可钱四儿却从来没想过,人家是不是真的任由你薅而无所求吗?有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或许说的也是钱四儿这种人吧。

        想起那给自己送钱的贵人,钱四儿也有些犯嘀咕:“面白无须,说话尖里尖气的,看那样子莫非是宫里的?不对,不对,宫里的人怎么能寻到我钱四儿身上,不想了,不可能的。”

        其实想的不错的,就算是真有贵人来找,能找到自己吗?不可能的,找到自己帮忙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等问清了,榨干了这家人就算完事了。

        这点自知之明钱四儿还是有的,哼着小曲走到家门附近,还没等进去,阴影里走出一人,阴恻恻的笑着:“钱四儿,我家贵人有请。”

        钱四儿看的清楚,正是那给自己钱的人,晃了晃脑袋到也乐了,行啊,来得倒是挺巧的,爷正好是没钱了,你们到是来送钱了,早弄完早利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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