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秦伯年不及弱冠,一朝封爵,立即就原形毕露。三千亩地的府邸,他一个人能住多大的地方?劳民伤财,奢侈无度。这天下就该我辈读书人来匡正!”

        顾耀诚年方二十岁,穿着白色的直裰,中等身高,身形清廋,容貌清秀,温文尔雅,令人一见之下就会心生好感。

        他是南京的国子监生,已经结业,取得会试资格。今科来京中会试,不料落榜。这令一贯在金陵城中为士子领袖、长袖善舞、受人追捧的他颇为失落,心中极其的抑郁。

        “叔时言之有理。”

        “此人当真是罔顾圣恩。在下所知,此人回京第一天,天子就以翰林院学士王华为天使,在军营中册封起为新秦伯,何其之荣耀?然而,他在第二天奏对时怎么说?竟然要和鞑靼人互市!”

        几名同来的士子纷纷附和,而这个新料爆出来,更引起众人交谈的兴趣。

        “简直是乱弹琴!哪次不是鞑靼人求着我大明互市而不得?明明是我大明取胜,怎可与鞑靼人互市?”

        “此人不思进取,以求扫平漠北,反而主张互市、贸易,他在京中则是修建园林、府邸,堕落之快如同流星。由此可以推之,欲为国之栋梁,必读圣贤书。”

        “这还不算。诸位贤兄,我在金陵曾听高士所言,张昭在西北废宁夏、固原两镇卫所,实则是必朝廷执行募兵制。而但凡募兵,则兵为将军私有。这如何使得?”

        “长此以往,必将尾大不掉,国将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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