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那谢心澜竟然还笑得像个傻子。

        这妮儿怕不是坏了脑子?还是没见过世面?

        男人送朵干巴巴的花竟然就兴奋成这个样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朵兰花重新搁进盒子里,然后在梳妆台跟前坐下来,探手取过一方雪白的帕子,打湿了一点水,将唇上的朱丹抹去,又将脸上的脂粉,还有过于凌厉的眉眼擦了擦。

        少了这些厚重的装饰,她的眉眼看起来清纯柔和了许多。

        她叹一口气,又将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下来,用玉梳一点点梳理着自己如锻一般的秀发。

        铜镜里的人,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晶莹剔透起来,与在清和殿里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好像,就是一个尚未出阁的娇俏少女,眉眼含春,透着无尽缠绵的遐思。

        花千树不过是探头看了一眼,便缩了回去,心里焦急如焚。

        这个位置并非是后宫寝殿,按说谢心澜不应当住在这里才是。她若是不走,自己如何脱身?外间防备森严,侍卫重重,又如何身而退?

        假如夜放寻不到自己,在皇宫里四处搜寻,又是否会横生枝节?

        最初的时候,她以为,这是谢心澜的阴谋,是她差使宫里的小太监将自己骗至这里,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是她见谢心澜一脸从容,自顾慢悠悠地卸掉今日面妆,少女的娇羞之态尽显,又觉得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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