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铃木重康怒气冲冲地摔着车门出来,刚才打突袭的两架西风1式轰炸机已经在突突突的机枪声中重新攀爬到高处扬长而去。

        “那些飞行队的混蛋,究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铃木重康方才还一肚子气,刚才敌军的这架飞机不仅炸死了桥上的十几个士兵,不过很快铃木重康仿佛被捏住了脖子似的。只见那原本还通行顺畅的石桥此时已经彻底被炸断,石桥两侧是斑勃的血迹与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一部分心有余悸的士兵,看着两架轰炸机的离去。

        让铃木重康心悸的自然不是那已经损失了几十名的普通士兵,真正让他后怕的是他也不过刚刚通过石桥,若迟上片刻,此时那些身首异处的士兵便是最真实的写照。当然更让他如鲠在喉的是还有将近一个联队的兵力尚未过河,无定河的水面说宽不宽,但要泅水而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淹死在这条河里面,日军里可并非人人会水,更何况河中水流湍急,正值夏天的丰水季。

        之前他好不容易亲自带队打通了敌军的封锁,将被29军包围的两个大队主力给带了出来,只损失了四五百人,但却也给敌军带来了数倍的损失,总算没有吃太大的亏。可现在隔绝在河对岸的却仍然还有两个半大队,将近一个标准的步兵联队的兵力。绕到其他的渡河地点也并非不行,但也要敌军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现在已经是下午,一想到河对面的两个多大队的兵力要面对29军主力,还有随时可能增援上来的西北军,铃木重康就一阵头皮发麻。

        “该死的空军,为什么他们不能将支那人的飞机都消灭干净,立即派人搜罗河两岸的船只,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将对岸的人转移过来!另外立即向司令部发报,说明我军现在的窘境!”经过最初的惊鄂之后,铃木重康暴怒异常。将这次危机的最大责任很快推到了陆航那边。

        “西北倒是打的好主意,前前后后二十几万军队,军粮竟然要河北负责大半,他娘的。咱们29军的日子原本就不好过,再接济近二十万大军的军粮,那不是要咱们的老命吗?”接到电报宋哲元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潘毓桂首先就闹开了,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同意。“西北财大气粗。他们一个子都不掏,凭什么就想让咱们29军当这个冤大头。”

        “燕生兄,话不能这么说,这次稳住平津战线,西北军是出了大力气的,现在两个集团军北上抗战的军晌可都还是西北那边提供”

        看到潘毓桂一副嚷嚷的样子,秦德纯有些看不过去了,首先站出来,不过还未等秦德纯的话说完,就被潘毓桂打断了。“副军长,我可不敢跟你称兄道弟,这件事事关咱们29军的生死存亡,现在河北已经有了一个孙殿英,一个庞炳勋,一个商震,军座虽然说是省主席,但整个河北省能控制的地盘也不过一半多点,现在西北再来两个集团军争食,以后咱们29军还能维持下去吗?早些年没有地盘。如同丧家之犬的日子,谁还想过?”

        潘毓桂此时显得有些色厉内荏,几次与日军通报军情,此时他的把柄已经完全捏在了日军的手里。眼看着西北十几万大军北上,加上孙殿英,二十九军已经接近二十万人,商震,庞炳勋也纷纷誓师北上抗战,四川那边也有了动作。原本在平津气势汹汹的日军此时竟然隐隐有被挡住的架势,潘毓桂想到之前的所做所为,心里不由一阵恐惧,一旦事情暴露出去。南苑那阵亡的数千将士,学生,死去的赵登禹,落在那些急于复仇的士兵手里,抽筋扒皮还是轻的。不,一定不能这样,事情如何能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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