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人也肆无忌惮,哪怕他们知道宋人在等援军,他们也丝毫不怕,真若是宋军来了援兵,退走就是,就是这么简单,退了就行。以往都是这样的,宋人可不敢深入来追。

        情况就这样僵持着,双方都满意。

        甘奇再次经过了黄河岸边的北邙山,在这里碰上了快马而来的种愕。

        种愕四十岁左右,满脸的胡茬,身板孔武有力,却穿着一件旧儒衫,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儒生,这少年也是一副好身板,虎背熊腰。

        种愕上前来拜:“末将种愕,拜见甘相公!”

        甘奇下马,上下打量着两人,也扶起单膝跪地的种愕,笑道:“种将军来得快啊。”

        种愕见得甘奇竟然亲自下马来扶,颇有点受宠若惊,又拱手说道:“末将一得军令,便是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一些干粮,打马飞奔而来。”

        “苦了了,是朝廷对不住,此番便随我杀敌去,立功之后,我与作保,前事不纠,还有重赏。”甘奇如此说道,算是给种愕一点心理安慰,也要给种愕一些信心,难得这大宋还有进取之将,不能打消了这种人的热情。

        “相公大恩,末将没齿难忘,必有厚报!”种愕感动非常,不是他容易感动,而是如今这种家,颇有点江河日下的意思,种家世代镇守西北,种家先祖,乃是一代大儒种放。到得种愕这一代,恩荫之下,种愕四十岁了,不过是一个西北清涧小城的守将,麾下三千人马。

        种家说起来也是没落了,若不是以后神宗登基,再给了种愕机会,这种家显然就要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种家的后人大概也与那故事里杨家的后人青面兽杨志一样,再也不谈什么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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