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人,不辞远道重重而来,替你挡下冬夜凛冽的疾风。

        将你从淤泥里、黑暗里、深渊里抱出来,视若珍宝般,将你带至明亮与温暖里。

        或许,这时候那个人是不是神都无所谓。

        在年幼的乔嗔怀里,那位愿意半跪在脏雪里舒展眉眼朝她伸手的道长,便是这世间唯一可庇护她的神。

        不可说的长情是否是一场无涯的梦?为何心头方寂灭,却又死而复生。

        “师兄,为何师父跟其他师兄师弟们都说你冷冰冰的?”

        入玄微山第二年,着青裙的小姑娘托着腮倚在书桌前,逐渐张开的眉眼依稀可辨清稚。

        窗前衬着雪景正执着医书的青年不悦的拧起眉,语气愈发生冷:“不得唤其他人师兄。”

        “为什么啊师兄,虽然那些不是师父的亲传徒弟,可按辈分算也得唤作师兄呀?”

        闻言,银发道长停下翻书的手。

        那平素念诵着经文的薄唇,此刻溢出的每个字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偏执与戾气,“不准便是不准。”

        于是,小乔嗔对自家师兄的印象极快的添加了“不可被质疑”、“独裁”、“难以接近”、“难以沟通”之类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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