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总是这样,诸事不成全。

        乔嗔双手抬起覆盖在面容上捂着脸,晚风自窗台缝隙里吹进来彻骨的冷,但她却好似失去知觉一般怔怔站在月影里。

        好像在哀意凝结到极致的时候,反而会感觉不到痛苦。明明她觉得这时候应该大哭一场,奇怪的是干涩的眼眶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害死至亲、滥杀无辜的人,若有一日伪装成同伴,与你成为挚友。

        那在他露出真面目之后,你还该怎么面对?

        无论是文泉城的瘟疫,还是她被师兄救下的那个村庄,所有人工制造的灾害来源,正是白日还笑着说待在他身边便会安全的。

        谢长寄。

        乔嗔忘了,他首先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储君,其次才是那白衣的恣意少年。

        她一直想要的理由找到了,只要她死去,就能更改所谓的剧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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