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说没有,“今日在园子里逛了半天,是去了栊翠庵后,就回了屋子。”他想了想又道,“那栊翠庵里住着个叫妙玉的带发修行的姑娘。”

        云臻心说不妙,额头已是滴下汗来,他抹了一把,闭了闭眼道,“你回去跟姑娘说,就说那绿玉斗那年与大皇子殿下一块儿从扬州回来,路上被他瞧见了,要了去。在姑苏渡的时候,大皇子殿下拿它送了人。”

        云臻如今便是知道他大皇兄满天下在找那带发修行的女子也是既不敢问,更不敢去通风报信叫他大皇兄去贾府的栊翠庵里找人了。

        她如今年纪也日渐大了,渐渐知事,虽依旧有些懵懵懂懂,却是心眼儿极小,他实在是不敢叫她生疑。

        如今黛玉已是不知道如何怀疑他,偏他还没法见她一面,若这个时候,他要是不先镇定下来,越发要她出来见面,她只怕越是深疑不信,便只能显得云淡风轻才好。

        实则,黛玉虽有些不舒服,却并没有多疑云臻。

        那绿玉斗当初是他们出去骑马,遇到个惨遭横祸的在卖祖产,因这绿玉斗实在是难得,她便说要买下来,云臻却并不喜欢,只回去后也没要给她,反而是走的时候还带走了,谁曾想,如今落在了妙玉手里。

        郑平回来时,天已擦黑,黛玉正坐在榻上喝一碗燕窝粥,待她喝完了,漱过口,净了手,端一杯茶喝,这才叫他把话说了,“八爷说也想这那绿玉斗是和姑娘一块儿出去买的,只当日大皇子殿下开的价码太足了,用了郊外东边一个皇庄和八爷换,那庄子又是个带汤泉的,八爷才答应了下来,若早知道姑娘不高兴,就不贪那便宜好了。”

        说着,郑平已是把那处皇庄的地契双手奉了,轻絮要拿过来给黛玉看,黛玉摆摆手,“我也没有不高兴,你去跟八爷说,这事儿既是过去了也就算了。那绿玉斗原本也不是什么吉祥物儿,换出去了也好,我也是因不喜欢,也不情愿留在爷那里才说要了来的。”

        郑平连夜赶了过去,云臻果然还没有睡,见他来了,忙叫人带进来,问道,“姑娘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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