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不由得有些气,她一句话不说,转身进了里屋。独自在里头待了一会儿,李觅进来了,跪在她跟前低声道,“姑娘别怨爷,也别觉着灰心。爷自己言行素来谨慎,实在是打小儿与旁的人不一样,一言一行都不得行差踏错,便御下也极严。”

        黛玉气恼地把书放在一边,“我帮她们求了多少情?她们便是真诚心悔过,也该私底下跟我说,偏偏等着他在的时候,这是何意?”

        轻絮等人听了,跪行着过来,一句话不说,只拼命流泪。李觅不得不再次劝说道,“姑娘,还请宽宽心,别怪她们。姑娘试想想,姑娘这次多凶险,自己个儿遭了大罪,也叫爷和老爷太太还有哥儿,宫里的娘娘悬了好些日子的心,人人都不得轻松。姑娘若轻轻放过,叫她们心里如何过得去?”

        黛玉冷静下来,为这事,李觅她们已是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例了。同样是她身边伺候的,若她就此不予计较,实在是不妥。想想自己的糊涂,黛玉顿时有些赧然,只好道,“那就一并罚三个月月例吧,只若是手头实在不松快的,可先支领。”

        轻絮等人顿时心中感激,笑着流泪道,“哪里就到了那个份上?若是在艰难了,少不得还是要求姑娘的!”

        林家定在初七日请吃年酒,黛玉特意求贾氏往冯家送了帖子,又派婆子往荣国府说,叫姑娘们那日都来玩。婆子回来说,那边二奶奶说了,一定来,来的人还多,叫姑妈这边可别嫌弃才好。

        因林家常年不在京中,要请的人并不多。林如海在朝中算得上是孤臣,与同僚之间也从来没个酒肉来往。是以,到了那一日,虽说是大张旗鼓地请,来的人并不多,前面是云臻、冯紫英,和与檐哥儿交好的几个世家公子,贾家的爷们。

        沈孝卿也不知是不是静极思动,竟然也来了,林如海亦步亦趋地伺候着,云臻和檐哥儿也是不离左右。

        后院里,冯芸英、吴桂珍还有贾府来的迎春、探春、惜春和史湘云几个,熙凤和李纨也来了,在上房,与几个来的诰命们一块儿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