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睁开了眼睛,再次从昏睡中骤然醒来。对于他来说,这个时候醒过来,真不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他努力将视线聚在前方不远处的树精,忍耐着身体几乎要被从内里撕裂成碎片的痛楚,断断续续道:“……对我是不是……太……太过好了些?”

        树精依旧头也不回:“有人对好,那还不值得高兴吗?”

        少年喘口气,道:“要的是……是那力量而已,我的命……是……是不打紧的……何必……何必给我灵息……”

        一根纤细的柔软藤茎从少年的后脖领里探出来,一直延伸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树精,消失在了树精的破烂袍袖之下。有同样细弱但不绝如缕的灵息,正顺着这藤茎,源源不断地输入少年的气脉之中。

        这些灵息的确挽留了少年正在悄然流逝的生命。可是,这个时候少年那神秘的力量正在渐次回归,那力量的磅礴与蛮横,与额外输入的这些灵息,却也无可避免地在少年的气脉之中展开了冲撞,争夺着对气脉的控制权。

        这样一来,本来只需在昏睡中捱过那神秘力量的肆虐的少年,此时不得不在清醒中面对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的撕扯。

        更加难熬。

        只是,除了他本人,没有人能理解他正在经历着怎样的折磨,外人看到的,就只有树精施以他的“恩惠”。比如承庆,听见少年微弱的抗议,就很是气愤的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来:“不识抬举!”

        “唉,”少年叹道,“别……别抬举……抬举我……行不?”虽然说话很是吃力,但是,说话似乎可以令那般痛楚稍稍得以缓解,或者说是暂时的忘却。

        树精依然头也不回,道:“抬举?切,以为我愿意?我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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