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愚顺着少年的目光,往激荡难平的湖面之下看去。水下有什么?

        经过刚才的一番混战,镜湖里的水族,别说鱼虾鳖蟹,就连湖底的水草差不多都被拔光了,无数的水族水草漂浮在水面之上。水底下,还能有什么?

        刘若愚转转眼睛,看见折断倒下的沙棠树在镜湖中载浮载沉,枝叶凋零。

        钟阿樱却不见了。

        那么,水下就应该是……

        “嘭!”本来就已经剧烈震荡的水面下,突然激起一条高高的水柱,钟阿樱果然从水底冒了出来。

        她背上壳甲仙的甲壳已经被她抖掉了,伤口被水浸泡了,浸染着淡淡的血水。钟阿樱依然保持着搂抱的姿势,但她之前紧紧保护的沙棠果实,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刺入她心口的黑色铁叶子。

        钟阿樱落在水面上,微微打了一个晃,一眼瞧见刘若愚,登时横眉冷对骂道:“真没用!”

        刘若愚虽然不会把钟阿樱的话当成是命令吩咐,但是少年和月亮的联系没能被斩断,终归还是遗憾。

        刘若愚咬咬牙,勉强封闭了大腿上伤口的血脉,准备再次起身。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得手!

        少年从水面上滑行过来,经过刘若愚面前时,袖子一挥,刘若愚登时只觉背上好像坐了人一般,沉重至极,别说再起身,就连抬起脖子来,都显得那样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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