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杭澈为何要设计如此复杂的衣扣和这种完全超出合理使用范围长度的衣带。

        打一场架都不定能让贺嫣出汗,穿一套里衣却他把急出了一层薄薄细汗。那繁琐的穿法让他不得不专心致志地对付,这倒有个奇效果,成功把他的思绪从林昀的记忆余蕴里抽出。

        好在外衣穿起来算简单,盘扣几颗,落落大方,很是符合涿玉君的形象。

        扣上玉带,穿戴整齐,贺嫣转身开了主屋的门,像杭澈曾经等他回来那样,坐在对门的凳子,在桌上摆了红烛,静静等着。

        杭澈从小城赶回,流霜停在暗香书院山门处。

        他提着食盒行走在杭家上山路上,守路的子弟依次对他行礼,他信信走着,看起来不紧不慢,其实步伐很大,很快便到月黄昏外。

        见到月黄昏暖红色的灯光,他蓦地一怔,放慢了步子。

        走得近些,鼻间便飘来一股特别的烛香,杭澈吸吸鼻子,知道了那是他自己亲手置备的喜烛。烛香芬芳,比浮动的梅花暗香多了甜蜜的味道。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眼,迟疑地推开月黄昏的门。入目之景是月黄昏换上了带喜字的灯笼,主屋的门大开着,一对红烛温暖地燃着,坐在桌边的男子闻声望来,见到是他时笑眼弯弯。

        主屋门外还站着他的小舅子,解惊雁腰上绑了红绸带,见杭澈来了,道了一声“小师哥恭喜”,笑着退开,留了独处的空间给将要新婚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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