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酿缓缓吐了口气,将喜哥儿从膝上扶起来:“没什么事,喜哥儿看戏贪吃,嘴里含的东西多了,实在咽不下,我也一时看戏恍惚,没看紧他,见他塞了满嘴,只得让他吐出来,给他漱漱口。”

        又看看地上的帕子,恍然大悟:“这些都是刚吃的零嘴儿,不是肚里的东西,祖母毋忧。”

        众人扶着喜哥儿,见他虽然两颊发红,眼睛湿润,气儿有些喘,但看着倒想无事一般,才放下心来,喜哥儿生性本就腼腆,见众人围观,一溜钻进祖母怀里:“祖母,我没事,就是刚才看戏看的入迷,吃的多了,有些难受。”

        施老夫人心有余悸,搂着孩子,环视一圈众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看戏了,走走走,祖母带你吃席去。”

        伶人唱到半道停了戏,桂姨娘打发人在外间送了一桌酒菜,云绮百不情愿的起来:“好好的,怎么就散了呢。”

        那厢酒席已经备妥,肥黄的螃蟹都闷在蒸槅里,施老夫人先搂着众人入座,见独少了施少连和蓝表叔:“他两人如何还未过来?”

        田氏笑道:“我去外堂寻过,两人和孙先生还在账房里,正在清点当铺里送的东西,铺了满地的金银玉器,文玩古物,他们挑些好的留在自家用,剩余的送去外头卖去。”

        内院的账务交给桂姨娘后,施老夫人更不管家里的事,却也知道近来家里的日子愈发过的好,也不由得笑道:“大哥儿比起他爹也不知道强了多少,起先家里就守着个生药铺子过日,那绒线铺还是用他母亲的本钱才开起来,到今日,听他说又是这又是那的,比以前翻了几倍还不止。”

        田氏笑道:“大哥儿脑子伶俐,手段又好,做什么都半分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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