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他渐渐摸清楚了情况。

        人贩子把自己卖到了一个叫“涸泽村”的偏僻村落,这个村实在太小太穷了,几乎家家户户还在用煤油灯照明,而买了邵冬烨的侏儒家中甚至穷得连煤油灯都买不起。侏儒大概是整个村混得最惨的一个,不识字,也不会说话,父母早就不在了,他一直守着家里的几只鸡过活,有时还帮人放羊,才能勉强糊口。

        邵冬烨明明偷听到人贩子要把他卖到大户人家当儿子,怎么落入侏儒的家中,他打死也想不到。

        侏儒比划了很久,邵冬烨才幡然醒悟,大概是人贩子碰到民警了,带上小孩跑太费事,干脆就把拖油瓶邵冬烨随便扔进某个院子里,这个院子就是侏儒的家了。

        侏儒指了指棚屋上一角的破洞,又指了指邵冬烨,意思就是,邵冬烨是从这儿落到他家的,邵冬烨是上天赐给侏儒的孩子。

        侏儒住的太偏了,涸泽村的哑巴矮子多了个孩子的事,本来没有人知道。没过多久,邵冬烨发烧了,侏儒急得团团转,求了很多村里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嫂,才给邵冬烨弄回来些药,逼邵冬烨喝完,他才慢慢好起来。

        后来邵冬烨才在红丫的嘴里知道,那天下着大雪,他的养父一家一家地跪过去,把家里攒下的鸡蛋全散了出去,才救回了邵冬烨的命。

        不过自打那以后,邵冬烨多了好几个“干妈妈”“干奶奶”,都是村里的孤寡老人,自发自愿地过来看邵冬烨,谁叫他长得比村里调皮捣蛋的小孩更可爱呢。

        红丫是村口那一户的女儿,她没有名字,黑亮亮的头发上总系着一根红绸绳,大家都管她叫红丫头。她比邵冬烨年纪小,胆大伶俐,也不像村里别的小孩一样欺负侏儒,总是笑嘻嘻地偷偷给邵冬烨带自家做的干馍,还给他说村里的事。

        大家说的都是方言,邵冬烨很难听得懂,只有红丫说的话,他勉强听得懂七八分,红丫说是因为以前他们村里有学堂,她总喜欢去偷听学堂里的老师上课,不过学堂去年就已经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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