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盛夏,重庆照例像火炉。
朝天门看着两江默默交汇,滔滔江水挑逗着岸,几座呈放射状的浮桥起起伏伏,把江岸与泊船连接起来。杂乱的桅杆下,一条运沙船向下游驶去,乘客们鱼贯通过一座浮桥,向泊在江边的一艘白色客轮走去。长长岸坡上,传来小贩们高高低低的吆喝声。
白色的三峡号,五等舱内一片混乱,一个壮汉伸手揪住了方自归短袖衬衫的领子。
方自归心里好笑,同时暗暗握紧了拳头。
“给老子把箱子放回去!”壮汉瞪着方自归,气势汹汹。
“不放!”方自归声音不大,却非常坚决。
壮汉愣了一下,因为对方明显比自己矮小。
“放不放?”
“不放。”
对峙了一会儿,局势迅速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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