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所有房间的灯光瞬间全灭了,只走廊里还亮着几盏灯。东八楼前的复兴路,路灯还亮着,路上已空无一人,只有已看不清颜色的树,静静地立在路边。

        这晚的半夜谈,方自归反常地沉默,只在单纯的夜里想着不单纯的心事。半夜谈结束,黑暗中已经传来丁丁的磨牙声,方自归仍然睁大着眼睛,各种念头在思维的空间里四处乱飞:……她发起飙来,你没见过,我可是见过的……白蕙家在威化县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个女生,在炎热的夏天不好好待在家里韬光养晦,家里怎么有钱让她跑这么远到上海来潇洒?……这件事完全错了。这是谁的错?也不能说是白蕙的错,她不知道我有女朋友。但是,我也没错啊……这个事还是要早做了断。否则,万一哪天白蕙连信都不写了,突然不请自来,出现在一零一的门口,那糗大了。大学里缺几天课并不是什么大事,川妹子泼辣的很,她既然说暑假里要来上海,想必盘缠早准备好了,那要是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方自归想了大半夜,想出了一个办法——写一封以毒攻毒的回信。

        由于前一天夜里已经反复打过腹稿,第二天上午,方自归在大学物理课上,三下五除二写了封回信,信中除赞美白蕙描写校园景色的文笔,直接进入主题,开始虚构——“很抱歉,一放暑假,我和女朋友约好了去旅行,到时我并不在上海,所以不能在上海招待你了……”

        方自归相信,这一封虽然情节虚假但却表达了真实情感的信,应该到位了。

        中午就把信投入邮筒后,一晚上没睡好觉的方自归感觉一身轻松,觉得自己又可以重新投入到火热的爱情和足球中了。

        这天下午应辉没课,方自归翘课,两人约好了一起在同济踢十一人制的标准场地。有在标准场地踢球的机会,方自归如今格外珍惜。反正,大学里很多时候都没人管你,碰到不点名的教授可以不去上课,碰到点名的教授可以坐在后排睡觉,只要不当着教授的面把书撕了就行。

        一场酣畅淋漓的足球踢下来,应辉带方自归到宿舍楼水房里又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冷水澡。两人洗完澡,方自归跟着应辉刚进宿舍的门,突然看见一个女生正高高坐在桌子上嗑瓜子,与低低坐在床上的两个男生说话。此时方自归和应辉都赤条条只穿一条内裤,方自归穿平角内裤还算淡定,应辉穿一条性感三角内裤,就下意识地用洗澡盆把腰部一捂。谁知反应最快的是那女生,只听她立即朗声笑道:“哎呦,还捂着。你那个东西,以为老娘没见过吗?”

        应辉仓皇逃窜,小方紧跟其后。

        两人逃到隔壁宿舍,方自归惊魂未定,问:“我靠,这谁呀?竟然如此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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