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乍破,江善的干儿子江喜就拿着一堆信折进了房。

        这些年,江善在宫内混得很不错,民间亦有人开始骂他是狗宦官,咒他早死。百姓骂他是因为他有了权势,毫不在乎他究竟做了什么,江善也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多数时日走在宫内外奔波卖命,偶尔在城内安生几日,还少不得要去晋宁公主那里讨一顿骂才觉着舒坦。

        晋宁公主与他的事情,江喜看在眼里,替干爹唏嘘。

        骂归骂,公主与他公私分明,不会让他留宿,江善回回被她劈头盖脸地说一顿,还要自己灰溜溜地回宫歇息。

        他没有像前朝那些权宦一样住在宫外,虽有宅子,可并不常去,夜里困倦,就在长乐宫一旁的永泰殿草草入睡,这样一来,翌日起身也能尽快知晓圣上的情况。

        江善倚在床头,看了眼开头几行就匆匆穿上朝服:“送到公主府没有?”

        “让平年往公主那边送去了,”江喜知道不是好事,巴结道,“小的们不敢怠慢。”

        “外头什么时辰了?”江善看了眼外头。

        “卯时,”江喜会意,“圣驾正在用膳,干爹要去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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