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榆青忍不住又说:“明日便是登基大典,若陛下还不休息,可撑得过明日那一整套又臭又长的繁重礼节与祭天祠典?”

        萧云祁放下毛笔,捏了捏眼角。

        何榆青不禁唏嘘,这人执政半个多月来便开始不着痕迹的肃清朝堂,手段又狠又准,偏偏行事过于隐蔽叫人摸不准,倒让朝堂上那些老货色小心翼翼的端着不敢过于惹是生非,得以在他上位之后快速稳住局面,没能发生什么太大的动荡。

        他蛰伏了那么多年,一点一点渗透进朝堂里,引发任嫣母子的矛盾,暗中推倒陈家,通过承国公府来替自己打点朝中上下……这人忍得足够久,藏得也足够深,最后趁着西域进犯,皇城守卫松懈,联合禁卫军进宫谋反一举取得皇位,想来除了那位的突然背叛,这一切都应是一丝不差的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何榆青想起那在花楼里惊鸿一瞥的背影,那眼睛下一颗小小的痣,叹了一声:“陛下还不喝吗,我怕陛下过劳半夜晕倒在乾阳殿里,若是明日醒不来,那可就遭了。”

        “聒噪。”一支毛笔掷过来,沾着墨的毛尖儿不偏不倚正正戳中何榆青的人中,留下坚毅且有点魔幻的一笔。

        宋本卿要是在这看到了恐怕会直呼太君。

        何榆青搓了搓,没搓掉,墨团往两边糊开,活像吃了一嘴儿的炭没擦干净时被人赃俱获。

        萧云祁将食盒里的碗拿出来,将汤一饮而尽放回去,推了推食盒,意思很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