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靖阳王府格外安静,所有奴仆干起差事来都个个夹紧着尾巴,而轮到今天不用当值的人则在心里暗自庆幸,可以不用在前头当差。

        墨景尧虽平日里从不苛待下人,但他的脾气却绝对称不上好。

        负责给他端茶的小厮,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滚烫的茶水早就散去些许温度,却是迟迟不敢进去,生怕等会儿主子一个不高兴,把他当成那下锅的猪肉,给烫了去。

        “奉茶的人呢,怎么还不来,想要渴死爷吗?!!”屋内传来一声爆喝,紧接着便是瓷器摔碎的声音。

        白执白羽二人从院门外匆匆进来,见到门边的奉茶小厮正一脸纠结地望向他们二人,还是白羽心地善良地从他手中接过托盘,奉茶小厮如获大赦,脚底抹油般飞快地跑开了。

        今日府外的流言,就连伙房烧水的伙夫都知道了,依着自家主子的脾性,免不了有人要倒霉,偏他不走运,轮到今日当值。还好有白护卫愿意挡刀,他自然不会与之客气了。

        白执白羽当然也不想进去当那悲剧的炮灰,怎奈今日事情实在是多,且都不是好事,既然免不了主子的一通怒火,那还是别殃及池鱼了,就连左司都躲了起来,派人叫他二人传话。一想到这个没有义气的司城骑首领,二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刚踏进书房大门,便有一台方砚从前面飞来,白羽端着茶盏堪堪避过,二人对视一眼,皆有庆幸之色。

        墨景尧身穿一件白底墨画宽袍窄袖站在凌乱的桌案前,本是英俊无比的脸庞,此刻皆被阴晴不定的面色所笼罩。桌子前面的地上,已经散了不少书籍器物碎片,还有几卷女子画像。白羽好不容易绕过脚下一地碎瓷,双手奉上茶盏,抬眼偷瞄了一眼墨景尧那黑得像锅底的脸色,不禁暗自腹诽,看来今日有人要遭殃。

        在出宫回来的路上,墨景尧坐在马车里,便听到街头巷尾都在谈论他的取向之事。更有甚者在那茶摊子前支起了桌子,将昨日之事编排地绘声绘色,回府的一路上,光他坐在马车里就听了不下十个版本,好似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居然还有人编了一首打油诗,内容是:‘南风楼里续相思,守身如玉凡几人,世子人间痴情种,怒发冲冠为蓝臣。且看今日楼门锁,不知为案还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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