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手拢起拳头,狠狠砸在地面,鲜血从他的手背留出,疼痛,本该感觉到的疼痛现下对他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身边的人在没有收到秦绍恒命令的情况下,无一人理睬。

        沈如期看血势汹涌,慌忙走过去,想要制止住她,她还没走几步,被秦绍恒拦腰抱住,她挣扎了几分,两只手臂使力挣脱他的禁锢,外套上渗出鲜红的血迹,她的伤口已经裂开,疼痛让她的鬓角冒出冷汗,可她已经顾及不得,疲惫,愤恨,后悔在她的体内交织成一只网,渐渐地将她的意识收拢,她再也受不住,眼前的事物景象越来越模糊,她抬起的手臂,再也使不上力道,她不甘心,可不甘心不能让她违背身体的再继续支撑下去。

        眼皮终于再也撑不开,她缓缓跌入了昏沉的深渊。

        她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但不是在这个时刻,可是她的身子不受她的控制的软了下去。

        她的意识浮浮沉沉,在现实和梦幻中来回穿梭,她恍惚看见头顶明晃晃的灯光在她的眼前飘来飘去,看见父母站在她的身边嗔怪她贪玩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看见秦绍恒抱着自己大声痛哭的样子,一切都很朦胧,像一团迷雾,她在似真非真的景象里,找不到出路,她恍惚看见,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上次她救的小孩子,她又睁了睁眼,他脸上糊满了血渍,她的眼角氤氲着泪水,她很心疼,没来由的,她抬起胳膊,想擦去那个孩子脸上的血渍,可是她的手还没能触碰到他的脸,她的意识就被吸进了虚无的境地,她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她的意识再也搭不了通往现实的桥梁。

        顷刻间,什么都消失了。

        圆月高悬在天空,仓库里的宋先哲叫哑了嗓子仍无人理睬他,他继续被关在之前被关押的小黑屋,镇定剂的功效渐渐散去,身子渐渐有了力气,他拍着门面,一声大过一声。

        他心里慌得很,他害怕万一昏倒的沈如期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他宁愿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也不愿意沈如期有任何的不幸。

        可是,此刻,他被关在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被严加看着,他又能走到哪里去,他未愈合被简易包扎的手背因为他再次的敲打,伤口裂得更开,大片的血迹透着纱布渗出,大声的喊叫被刻意的忽视淹没。

        他嗓子都哑得泛了疼,终于没了力气,身子滑到在门后的墙壁,他用着仅有的一丝力气抱住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