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听风眸光微动,似有心动的意思,慎楼恰到好处地制止了对方如此乖戾的念头。在仙君尚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安静缩在他胸膛间的贺听风,褪去面对外人时的盛气凌人,只余留乖顺和温柔。这样的姿态,让上次行为未能顺利实施的慎楼,明目张胆地移开手,顺着师尊的后背,抚上了对方的发尾。

        贺听风一愣,不禁抬头看他。慎楼较之仙君,足足高了半个脑袋,如此仰视的姿势,能让贺听风眼底的清澈尽数彰显,难得懵懂稚嫩的眼神,让慎楼心里有一抹异样划过。

        “师尊,徒儿真无大碍。”他悄然移开视线,低咳一声,隔了两秒方才重新迎上来,“听说禁渊内机遇繁多,徒儿此生能入,已是大幸,您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言下之意便是,已成既定事实,真不用为了他去跟董盟主再打上一架,反正结果也无法改变。

        贺听风微微垂头,自然地将脑袋埋在徒弟胸前,看上去仍旧有些犹豫,闷闷不乐:“可是……”

        慎楼最是看不得对方的牵肠挂肚,虽说这样满足了他极大的隐秘快感,但另一方面,这世间所有的烦心事都不该由贺听风承担。他的师尊,就应该每日去点化点化平安符,闲时烹茶煮酒,悠然自得。

        因为贺听风失忆,慎楼几乎都快忘了,他师尊早已成圣。百年间他们二人甚少相见,没了他的骚扰,贺听风想必过得十分快活。

        也许还有段清云弹琴作陪,他们二人是高山流水。反观慎楼,那就是时时刻刻悬在钟子期头上的一把刀,不知何时就会将贺听风拖入地狱。

        慎楼的情绪莫名其妙有些低落,只有在现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往日里烦扰师尊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卑劣。尽管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有相同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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