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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夜心惊过后,吴钺有意避开此人,她说不清缘由。李清平太过坦荡,堪称肆无忌惮,且毫不遮掩,吴钺只能凭着直觉行事。

        如此数年过去,吴钺上京赶考,归来,贺州稀奇古怪的传闻也不知增添了多少,至少再无人提及元贞二十四年的那场望海宴。其实不仅是人,就连神也会被取代,从此再无踪迹。

        从她母亲入朝为官以来,家中两位姐姐也随之入仕,贺州吴氏如日中天,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做臣子的到了这个地步,自当懂得进退避让,由此家中商定,将在吏部名录上的吴钺姓名划去,以在族中侍奉祖母为由,彰显孝名,从选官中退了下来,留在贺州打理家业。

        吴钺不置可否,她自小聪颖,少年老成,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处变不惊的从容沉静,在人中向来游刃有余。她比两个姐姐资质不知高出了几倍,但因年纪所限,总归是棋慢一步,这一步之差,就此断送了无数心血。她从箱笼中取出从前做的文章,在归乡后,每逢初一十五,就寻个由头在火盆里随意烧了。饶是如此,竟也烧了足足一年才烧完。烧完那些东西,她彻底成了一个管家,日日迎送往来,流连在各种宴席上。

        人情不过两个字,却不知道要比做文章要难上多少。文章若是做得不好还能重来,但人情若是毁了,是要花上大功夫才能补回来,实是有些得不偿失。

        而人情往来,最紧要是就是在往来这上,如何往,如何来,终归是能寻出个章法,说难也不难。只是时日一长,难免生出些许厌烦,推脱不掉的宴席总是千篇一律,枯燥一如从前在学堂苦读。

        但吴钺做事从来都是耐心有加,她这人有个好处,越是厌恶的事越能摆出一副耽于此道的样子,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所以当酒宴过半时,主人命人将今日的新鲜玩意带上来助兴时,她也不过是笑着举杯沾了沾唇,酒意未入眼中。

        而那这次所谓的新鲜玩意,竟是一群面容稚嫩的少女。

        吴钺才知道是自己分心时听岔了,其实那人说的应该是“玩物”。于是宴中客人嘻笑不已,各自从中挑了一个拉到身旁。酒若是喝过了头,难免要因醉生事,也就不单单只是喝酒了,总要做些无关紧要的事。此宴的主人显然精于此道,见状只是暧昧地笑笑,着人将醉酒的客人连带挑选的少女一并送进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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