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师父不在的第二天,想他。

        师父不在的第三天,不想了。

        云随意呆在道长的书斋中练字,写来写去总是“师父”两个字。她托着她的肉脸望着窗外的飞鸟,毛笔在纸上划来划去,看起来很是惆怅。

        也不知道她是跟谁学会了叹气,就开始一天到晚叹气,直到有一次叹气时不小心把一只虫子吃了进去。

        山上的积雪消了,草地上开始冒出嫩嫩的绿芽。远处山峦间的苍白色在一天天消退,看起来好像被重新涂了一遍丹青。

        但是道长却不在凌虚观里了。

        他那天走得匆忙,只留下了一张字迹潦草的信笺。云随意不是很识字,容与看过了又不和她讲,只道“你师父滋阴补阳去了”。

        云随意听不懂,师父就这样稀里糊涂丢了。

        她一开始很生气,气师父走了也不和她讲一声。后来又变得难过,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着师父了,再后来她连师父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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