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观的木兰花开了,一朵一朵地立在枝头。它们数量之多,放眼望去,倒像是长在树上的花海,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空气里,好像连落下来的雨滴都被这香气侵染,成了甘露。

        云随意就是在这个时候偷偷拿玉净瓶接雨水被道长发现的。主要是她的行迹太可疑,道长便偷偷跟了上去,便看见她在屋檐下,小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使劲伸出手用瓶子去接下落的雨滴。

        要不是被发现,道长还不知道自己柜子里的玉净瓶不见了。他有些好奇自己徒弟到底在干些什么,上前走了几步便出声道:“你在接雨水?”

        这话一出,本就做贼心虚的云随意吓得一个激灵,好歹才没有把手里的瓶子跌到地上。她见事情败露,把心一横便也学着容与的没皮没脸起来,嚷道:“对!”

        这个“对”字好像用完了她所有的胆量。说完这个字,她又瘪了下去:“我怕你又要走嘛,这样接露水快一点……”

        “什么?接什么?”道长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他略微一想,便猜出了前因后果,问道:“是不是容与告诉你,要把露水装满这个瓶子我才会回来?”

        云随意点了点头,弄得脸上的肉也跟着颤起来。她有些懊丧地把瓶子递了过去给师父看,示意里面的水只有浅浅的一汪,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收满整整一瓶。

        这个容与!

        道长在心里不知道腹诽过他多少遍,今天非得再腹诽一次不可。他蹲下身伸手将瓶子接过来,又用手捋了捋云随意额头上湿漉漉的碎发:“装不满的。这个玉净瓶可以盛好多好多水呢。你要是喜欢,这个小瓶子就送给你好了。师父保证,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好不好?”

        云随意闻言抬起头,眉眼都笑弯成了月牙。她喜滋滋地把这个瓶子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自己的手心里去。

        “谢谢师父!”

        她脆声叫道,活像一只麻雀,张开双臂揽住道长的脖子,然后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本来蹲在地上的道长因为她的这个举动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眨了十几下眼睛,发出了上百个没有意义的音节。对着云随意的大眼睛,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忙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衫,活像第一次见情郎的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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