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府,种师道府邸。

        老种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身子骨比一般的老头的壮实,但也不爱走动了,整日就在地龙烘得暖暖的书房花厅卧房里面打转,轻易不出来见人。

        若不是杨霖来西北,等闲见不到他走出自己的宅子。

        饶是如此,西军大事,总还得由他来拿主意。

        西军虽然是百年将门集团,但是也都是百年来给文臣士大夫来回的整治怕了,西军托庇于杨霖,军上下却并不放心,朝中文臣之间争斗动辄就是贬官到琼州海岛。

        杨少宰被贬黜尚可以东山再起,但是他一旦倒了,自己这些将门世家势必遭到清洗,至少也是杯酒释兵权。

        带着这样的共识,还有西军将门再度一齐找上了老种相公的行辕。

        众人并没有等候多久,老种就派人将他引了进去,直到老种的书房。一进书房,众将就看见老种一脸倦容的拥裘倚在一张胡床上面。

        姚古上前抱拳道:“老种相公,身子骨可还康健?”

        “西宴,你们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空着手又来我这将死之人的府上,不是来提前吊唁?”

        听得出他话里语气不善,众人都是苦笑一声,姚古更是赶紧说道:“老相公说笑了,咱们虽大多是平辈,却都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这西军上下,谁不曾受过您老恩惠。如今大家心里没底,不来找您拿主意,还能找谁,还能指望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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