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霖上前扶住他,笑道“恩相,学生杨霖,特来为您送行。”

        出乎杨霖的预料,这蔡京穿得十分喜庆,脸上也没有多少丧气的神色,反而有些豁达。

        他没有拄着拐杖,被杨霖扶着轻易走下马车,来到城郊的凉亭内。

        亭内的桌上,摆着几碟小菜,还有两个酒盏,石头墩子上,给蔡京铺了一层棉垫。

        一阵秋风吹来,卷进几片树叶,杨霖吩咐道“恩相受不得风寒,卷上帘子吧。”

        亭内几个侍女应承一声,在四周挂起帷幕,蔡京在上首坐了,笑道“难为你想的周到。”

        杨霖给他斟了杯温酒道“应该的,恩相为国操劳六载,可谓是劳苦功高,如今辞官归乡,学生不来相送,岂不是寒了人心。”

        蔡京目光炯炯地望向杨霖,在他身上,哪里还有一点老态。双目如电,如剑如刀,锐利万分。眼前的年轻人,一口一个恩相,是自己的忘年之交,当初一起从扬州进京,和他一道在大宋最高的舞台上,共同主宰了这六年的风云跌宕。

        可是就在昨天,汴梁的闹市口,他亲自下令凌迟处死了自己的长子蔡攸。

        对面的杨霖好似感觉不到蔡京冷冰冰的目光,依旧是笑吟吟地,一副欠揍模样。

        蔡京收起一瞬即逝的凌意,轻轻叹息了一声“文渊,都门禁军中的将门世家,你要杀就杀吧。金梁桥上,你不该杀人呐,这大宋百年养士,士大夫公卿实乃国家脊梁,岂能轻易摧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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